南极之路
11月20日9时30分,伴随着欢快的鼓乐声,雪龙船缓缓驶离上海明生路码头,中国第十九次南极考察队开始踏上漫漫征程。
雪龙船航行计划:11月20日从上海出发,12月8日-12日停靠新西兰利特尔顿港补给物资。
12月25日到达长城站;2003年1月4日离开长城站前往中山站,1月17日到达中山站;预计2月16日离开中山站,2月26日抵达澳大利亚弗里曼特尔补充燃料;3月14日返回上海。
11月21日,为躲避“海神”25号热带风暴的正面袭击,雪龙船将航线由原来的向东南方向改为向南航行。
11月22日,受热带风暴及南下冷空气的影响,雪龙船经过的海区风力高达7、8级,浪高
超过3米,船摇晃得比较厉害,有很多队员晕船。
11月28号,当地时间9时30分,雪龙船从东经143度10分处穿越赤道,船上按惯例举办了
狂欢、拔河及实弹射击等活动。
12月8日,“雪龙”号极地考察船缓缓驶入新西兰利特尔顿港停靠,考察队将在这里用三天的时间补充燃油、淡水、食品等物资。
12月14日,雪龙号与12日离开新西兰进入西风带后,目前正遭遇少见强烈风暴袭击,据测:风速达到30米/每秒,浪高5-7米。
12月16日,在与狂风恶浪搏斗两天两夜后,雪龙船终于安全驶离风暴影响区域。
12月17日,雪龙船今日于南纬63度06分遇上此次航行的第一座冰山。
12月20日,雪龙船于今日进入南纬66度33分的南极圈,目前正以15节的航速驶向长城站,预计将于25日抵达。
雪龙船
虽然事先思想上已有所准备,但当我见到“雪龙”号破冰船时,仍然惊叹它的庞大。这个长167米、排水量2万多吨、一万八千马力的大铁家伙,就象一个巨大的怪兽,躺在水面上。
不愧是全世界最大的一艘极地考察船,那么多的舱门,那么多的过道,那么多的楼梯。对于我这个初次登船的人来说,它不亚于一个迷宫。
在未来四个多月的日子里,一百多口人将在这条船上工作和生活。而它也将以15节的航速绕着地球跑上一圈。一路上要经过炎热的赤道和寒冷的南极,目的地是中国南极长城站和中山站。
我们每两个人就拥有一个小小的、设施齐全的、舒适的家,有冰箱、空调和卫生间。船上有医院、邮局、网吧、健身房、游泳池和桑拿浴室。还有八个科学试验室。每天要消耗20吨生活用淡水和40多吨燃油。费用是惊人的。大连理工大学的李教授这样比喻:“船一开动起来,就相当于将一捆一捆的钱不停地往海里扔。”接着,他又说:“如果此行我们不拿出点成绩来,心里会有愧呀!”肺腑之言。
离港
11月20日的上午,码头上好多送行的人。彩旗在飘,锣鼓喧天。
一群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一遍又一遍地唱:“欢送你!欢送你!中国南极考察队”考察队员站满了船舷。
舷梯就要收起来了,儿子稚嫩的小手再最后摸一摸爸爸的脸,父母、爱人的叮嘱一遍又一遍。
9时30分,一声气笛长鸣。不停地挥手,伴随着鲜花、眼泪和一声声的“再见”。
越来越远。我们出发了。
晕船
“雪龙”号一入海,就开始晃起来了。刚开始是轻微的,眼见着越来越厉害。更加火上浇油的是:船前方有台风挡道,后方还有南下冷空气在紧追不舍。
我们从此便生活在了摇摇晃晃当中,前后晃、左右晃、前后左右乱晃。睡觉时晃,走路时晃,上厕所晃,看电视晃,吃饭也在晃-晃得菜盘子满桌乱窜。
我的电脑也在晃,只好把它五花大绑在写字台上。于是就有人开始晕了。
晕船的表现都是全身无力、不想吃饭和呕吐。讲起感受却是众说纷云,最严重的说是生不如死,想跳海。
老队员们不怎么晕船:“这么点风浪你们就晕成这样,到了西风带*怎么办?”老天!听上去西风带简直就是一道鬼门关。
还说:“越吐越要吃,适应适应就好了,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试一试,好不容易吃下去的又马上嘴对嘴喂给了马桶。
那些天,船上本该热闹的地方都空空荡荡,大家都在各自床上躺着,都在努力忍着不“哇哇”吐呢。
还好还好!我还算好。虽然一开始有些反应,但不久就没事了,又活蹦乱跳起来,见着别人的痛苦万分,还没心没肺的“呵呵”直乐。
一天,全船开酒会,来的人就不齐,开席不到5分钟,又跑掉了一大半,剩下满桌满桌的美味佳肴没人动。
哈哈!没见过散得这么快的酒席!
*西风带--位于南纬45度至60度间的一个环绕南极大陆的气旋多发带,以风暴多而强烈著称。
飞鱼
海上航行的生活是枯燥的,闲暇之余,我喜欢到船头站一会儿,吹吹海风,听听海浪声。
这天,又来到船头,忽然间,波涛声中一阵轻微的“噼啪”声传来,扭头一看,海面上一群象蜻蜓似的小东西在飞着,不一会儿又纷纷坠入水中。
“飞鱼!”我大脑中一闪。只是,眼前这真实的飞鱼比我想象中的要小多了。儿时的记忆中:空中飞的是鸟;水里游的是鱼。后来才从书上知道了:在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叫飞鱼的东西,活生生把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给凑在了一起。
这之后,每天都能看到这些小东西。慢慢的,发现它们除了个头大小的差异之外,翅膀的颜色也有不同:有灰白色的、篮色的、绿色的、还有红色的。
不知道它们在水里是怎样的游动,每一次都是看到它们从浪尖上起飞,末了又降落回湛蓝的海水中,一扭身不见了,只留下一簇簇白色的泡沫,渐渐地散开。
我更喜欢在黄昏是看到它们的飞行:一缕缕金色的光线中,飞鱼们小小的的身躯闪闪发光,时而奋力拍打着半透明的翅膀,时而优雅地贴着海面滑行,简直美极了。
我搜肠刮肚,想找一个贴切的形容:“飞舞的精灵”这些小小的精灵,将它生命中最灿烂、最辉煌的一刻,留在了我脑海中。
跨越赤道
11月28日早上,广播通知全体人员到直升机飞行甲板集中,我们就要跨越赤道了。
天气真好,太阳烤人。但台风的余威尚在,本该平静如镜的赤道海面上点点浪花。9时30分,袁绍宏船长宣布:“开始穿越赤道”
“噢……!”伴随着汽笛声、枪声,人人都在大叫,要把前几天的晕船抛到脑后。
每人一张船长签名的明信片,证明我们这次东经143度的跨越。接下来应该是国际惯例的群魔乱舞的狂欢,可中国人的含蓄让几个包装纸做的鬼脸面具显得孤单。
开始拔河比赛了,有四支队伍:长城队、中山队、南大洋队和船员队。一声哨响,“加油!加油!”我拉,我拼命拉。击败了船员队,我们得了冠军,开始发奖品。
亚军、季军也有奖,所有队都有奖品,皆大欢喜。
表演赛是八个女队员对四个男队员,男队员里有个来自罗马尼亚的随船考察的老外。阴盛阳衰的事件没有继续重演,惹来一片叽叽喳喳声,于是继续发奖品。
压轴的是冲锋枪实弹射击,每人5发。看着这把大枪怎么这么眼熟,象在《反恐精英》里见过的AK-47。一扣扳机,震耳欲聋、肩膀发麻,全没有游戏里的潇洒。真有意思。
徒步基督城 2002.12.10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坐在基督城市中心广场的长木凳上,身旁是我的“Lipan”背包。我就要开始这次一个人的短程的徒步了。
对面,是一座古老的“基督圣殿”教堂,基督(Christchurch)便是因此而得名。广场上,人们以各种舒适的姿式靠坐着,或低声交谈;或独自看书。广场边上时而驶来一辆供人们游览城市风光的有轨电车,车身古旧而精致,对于孩子们来说极慈祥的售票员老爷爷身着制服,说起乘车费“Tendollars(10新西兰元)”的时候,口气也是那么和善。
懒散的气氛中,几个棋迷们拥在一块巨大的画着黑白方格地周围下着同样巨大的国际象棋,一小群不知名的鸽子般大小的鸟(肯定不是鸽子)在为一块食物满地互相追逐着,带着牛仔帽的女艺人正在树阴下用萨克斯吹奏着一首听似耳熟的动听的旋律。唯一与周围不和谐的是一位名叫特克的老先生,腰挎饮水瓶,站在广场中央,挥舞着双手,大声地、严肃地和充满激情地向那些对之爱搭不理的人们宣扬他神圣的基督道义。偶尔难得有个年轻人大声反驳几句,他也并不予理会和辩解,继续着他滔滔不绝的演讲。从饱经日晒的面孔和沙哑的嗓音来看,这位老先生自愿免费主讲的这堂课已经进行不止一两天了。当然,广场上也还不时会出现几位洋背包客,一样的装束、一样的大背包,甚至连防潮垫、涉水鞋在背包上的捆扎方式都和我们一模一样,或者更应该说是我们国内的背包客装束跟他们一模一样。
条件所限,我的背包里没有了在国内必带的帐篷、睡袋和防潮垫一类的东西。为了让90升的背包看起来饱满一些,我塞进了许多厚厚的衣服,虽然知道这些东西在这南半球的初夏中,根本就不会派上用场,但我总不能背着个扁垮垮的的大背包在街上招摇吧?另外,为了达到我所希望的15公斤以上的背包重量,我还往包里塞了十几本杂志和小说书、一个装满足足80张电脑软件光盘的CD套和一些比较沉的东西来增加份量。本来我是打算带些船上发的饮料、水果在背包里的,既增加重量,又能解渴。无奈雪龙船进港前,考察队领导再三强调:新西兰在外来食品上有着极严格的规定,对于外来靠港的轮船来说是封存所有肉类食品直至离港、严禁倾倒垃圾、严禁排放污水等等;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就是不准携带任何能吃能喝的东西(包括食物残渣)上岸。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就地花钱解决吃喝问题了午饭是一小盒味道怪怪的炒面,到广场上食品车里一位讲广东味国语的华裔那里买的。还有两瓶在街上买的1.5升大可乐,其中一瓶已经喝了一半了。
我和一位队友是上午8点坐28路大巴士从利特尔顿港来到这里的,车票钱两个新西兰元,约合人民币8元左右,在这坐巴士不管到哪都是这个价。
市中心商业区域很小,一上午我们就逛得差不多了。城里亚裔年轻人很多,走在大街上,不时身边响起熟悉的说话声:不是京腔国语,就是该死的倭寇方言。在一家中国人开的商店里,老板娘惊讶地说第一次看见中国人背着个大背包,以往都是洋人才背这玩艺的。
“在这里的生活真是闷死了!但是个养老的好地方!”两位北京女孩这样对我们说,她们也来广场闲坐,我们因为相同的语言而相识。交谈中得知:她们为了躲避国内高考的激烈竞争才来这里就读大学的,寄住在当地人家里,学校基本是上一个月的课就放一个月的假,学习上基本没什么压力。班里一小半中国人、另外大半是倭寇。“好想家!”其中一个女孩说:“每次打电话到家里妈妈都要哭。”
新西兰当地时间比北京时间早5个小时,12点的时候,是国内的早晨7点。打了一个电话回家,意料之外的是妻子对于我马上就要开始的徒步,没有丝毫的惊讶,显然对此已经很适应了。IP电话费很便宜,5新西兰元(约和人民币20元)一张的IP卡可以打20分钟。
12点30分,和队友道别,我开始上路了,终点是停泊在利特尔顿(Lyttelton)港口的“雪龙”号极地考察船。基督城地势平坦,只有30万人口,却是新西兰第三大城市。人口多为苏格兰人后裔,金发碧眼高鼻梁。
从手里这张专为此行买的地图来看,利特尔顿港位于市区的东南,直线距离为10公里左右,处在地图右下方边缘。在靠近港口的一方横着一道海拔500米的卡文迪山,一条隧道将山两边公路连通,而我将翻越这座山。
一出广场,就是Colombo大街,一条步行街Hereford与之交叉。估计这里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了,难得的熙熙攘攘。
按照事先准备的方案,我要从这条街左拐右拐插到Broumgham路去,那是一条通往利特尔顿方向的主要公路。只走出500米,行人便越来越少,不久就基本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快步走着了。
经过一个大超市,和一两家挺大的二手家电商店,几个店伙计在忙着,没有顾客。留意一下,一台旧冰柜要卖400新西兰元(约1200人民币),不便宜。接下来是更多的二手汽车商店,满院厅着不少的旧轿车,看起来漆光闪闪,像新的一样。一般标价在1千-2千新元(约合人民币4千-8千元)。最便宜的一辆才只要500新元(约2千人民币),够便宜的!如果能有办法带回国,我肯定会买上一辆的。
在这个个车辆多行人少的国家,过马路要看红绿灯。不管有没有汽车通过,预备过马路的行人必须要按一下灯柱上的一个硕大的按钮,再等上几十秒钟,绿灯才会亮起来,“嘀、嘀”的鸣叫催促你赶紧过去。如果不去按按钮,即使你耐心等上一辈子也是红灯。
一些性急的当地人,眼瞅着没有车通过,一撒腿窜到对面去了。到是我这个老外,每过一次马路都要老老实实等上一阵。每到一个街口,我还要仔细看看路边牌子上街道名,核对地图,再决定自己直走或转弯,以免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迷路。这样的结果是很耽搁时间,一个小时后才走了3公里左右,不过已经接进Broumgham路了。
一拐上Broumgham路,就远远的看见了卡文迪山。路边一块指示牌上注明:“利特尔顿、9公里。”天气有些阴了,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不算太热。但愿不要老天不要下雨,因为我没有雨衣。
没有高楼,沿路一座座独立的五颜六色的别墅,掩藏在繁盛茂密的树木中。人行道本来就不宽,还被青草地占去大半,只剩下不足一米宽的水泥路面供人行走。路上鲜有行人,一个人孤独地走着,身边汽车呼啸而过。在一颗树下,我放下背包,坐在草地上喝了一点可乐补充水份,顺便脱下了长裤(这里昼夜温差很大,早晨我已在长裤里加穿了一条短裤)。
顺着这条路,岔路口没有了红绿灯。新西兰行车靠左,每过一次马路,我都要强迫自己先看右,再看左,很不习惯。我加快了脚步,不久脚地板开始隐隐作痛。
路面较硬是一个因素,主要是我也好久没有这样走路了。上次和“追逐彩虹的狗”、“琅矸”一起去开阳天坑探洞已是两个月前的事了。这一段航行,船上只有小半个篮球场大的货仓盖可以让人活动一下,每天晚饭后,那仓盖上面是人满为患。
为对付脚底板底越来越痛,我只好尽量沿着较软草坪边缘行走。相信这样做在这里应该是不会受到指责的,因为我发现在这里经常看见一些休闲的年轻人,在草地上随意或坐或躺,没有顾忌,不象国内禁止踩踏。且草坪也照样长得郁郁葱葱,是否是这里的小草生命力要顽强得多呢?
雪龙船靠港前,每每听老队员提到基督城,都说是个漂亮的城市,与利特尔顿只隔一座山,乘坐巴士半个小时就到。加上这半个多月脚在船上闲得发痒,这才有了徒步一次的想法。也曾想找一处偏僻些的地方去走,但考虑到身处一个陌生的国度,又没有携带宿营装备,且考察队规定每晚10点必须回船,只好选择了现在的这条线。
过了Opawa,房屋开始少了,马路右面靠山,左面开始出现小块的牧场,羊儿在低头吃草。我无暇欣赏,只顾加快脚步,想早一些赶到卡文迪山脚。一路除了加油站和小商店,更是基本看不到什么人了,连车都很少。人行道更加窄,有些地方还被茂盛的树木占据了,因为会时不时有汽车高速飞奔而来,我只能小心翼翼通过。
2时40分,我终于赶到山脚附近。山上有一索道,专送游人上山,而山顶索道的尽头是一半圆型建筑,可饱览山那边的利特尔顿港风光,索道的右边就是公路隧道。
先在一块草地上休息了几分钟,喝水。越过草地后选准索道左边的一处山坡,准备从这里开始登山。
山脚坡地被一段段很矮的铁丝网隔成一块块的牧场。找到一处没有铁丝网的荒地前进,一座木屋出现眼前。屋里有哥俩正忙活着什么,见我走来扔下手里家伙伸头张望。保险起见,我大声询问他们可否从这里经过去爬山,得到满意答复后便继续前进了。
开始上山了,我才发现这片山坡象是被人用推土机一类的机械修整过,每隔几米便是一道一米多高的坎,一层又一层,象梯田一般。每坎都比较整齐,不好找到下脚的地方,手上也只有一些荒草可抓,攀起来吃力。好在爬了了不太久,遇到一溜低矮的果树林,穿过去就好走些了。见有青色的果实挂在树上,顺手摘了一个尝尝,原来是个李子,心里不禁一乐:我居然跑到新西兰一荒山坡上摘李子吃。
前面又是一小片松林,松树粗大,出林子时遇上一道铁丝网,不管三七二十一翻了过去。接着向上走,脚下草丛中随处可见羊的粪便,想必这片山坡也是一块牧场,刚才那到铁丝网是拦羊的。只是现在见不到一只吃草的羊儿,想必羊们已经被送到那里剪毛去了。我气喘吁吁,渴得要命,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划了一道口。……想什么呢?羊奶?喝自己的可乐吧!
坡上还不时看见一两个圆洞,正在思量这是什么洞,一只野兔从面前窜过去,站住!原来是你这家伙干的好事!爬过山腰,山势更加陡了,一处处的岩石露出土面。石头有点怪,或黑或红,表面粗糙多孔。后来听考察队里的地质学家讲:这是火山岩。几百万年前,利特尔顿港口还是一个喷发着的火山口,卡文迪山便是火山口周围隆起的部分之一,火山熄灭以后,靠近海边的一侧逐渐被海水侵蚀,涌入的海水淹没了火山口,才形成了今天的天然良港-利特尔顿。
手脚并用,终于攀上一道沿山体修筑的狭窄公路,此处距山顶观光台最多只有50米的高度了。路上来往的车辆很少,另一边又有铁丝网拦住,且山势非常陡峭,无法攀登。
思量许久,决定沿公路向右走走,看看哪里可以通过。从缆车下面穿过,走了近一公里,坡开始缓了,但铁丝网仍然没完没了。看看表,已经4点过钟了,心里有些着急。忽然发现前面铁丝网旁有一红色告示牌,过去仔细一看,原来是美孚公司立的,上写:“此处埋有高压输油管道,禁止挖掘。”原来如此!我立马就跳了过去。谁叫你没说禁止翻越,可别怪我非法闯入啊!
接下来就好走多了,不久就发现一条小道通向山顶。4点半,终于到观光台了。“我能进去吗?”“欢迎欢迎!”原来里面有小卖部、酒巴和电影院,游人不多。
来后回到来的小道上,山下就是利特尔顿港了,顺着山脚排列着一幢幢的别墅,港口里两万多吨的“雪龙”船看起来那么小,旁边一条更小的是一艘美国南极考察船。
找了个位置照几张相,已经5点了,船上开始晚餐了,我还真有一点饿了,下山吧。找到一条似乎是下山的小路,没多想就走了,不久开始进入一片树林。走着走着,不对了,怎么又往上爬了?只好往回走,怎么刚才走了这么远?没办法!回到美孚公司告示牌处,见管道是顺着山坡下山的,干脆顺着管道走吧。走不多远,越来越陡,只能手脚并用倒着往下爬了。爬到山腰,又是铁丝网和一道铁门拦住,门后面有一条沙石路,好像还看见有人在路上溜狗。这难不倒我!找一处矮一点的地方翻过去。哎哟挂住了!小心小心!裤子就要破了!总算过来了,回到铁门边,仔细一看,晕倒!根本就没锁,一推就开。立一道铁门又不锁,你什么意思啊?
接下来就好走多了,这正是一条下山的路,出口就在利特尔顿一端的公路隧道口上方,一道石梯走下来,我又站在车来车往的大马路上了,雪龙号就在不远处,手表上的时针马上就要指向6点了。几个队友正在码头上溜达,见我走来。纷纷问:买了什么好东西呀?背了这么大一包!
“呵呵!什么也没有买,只有一身的汗水和将来几天的脚疼。”
12月24日,离长城站仅有一天的行程,雪龙船再次遭遇狂风恶浪。目前风速超过20米/秒,船摇晃得厉害。但这并没有影响“圣诞之夜晚会”的正常举行。目前晚会正在进行中,气氛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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